聚散，一顿饭几乎概括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四年的校园，宿舍里日日夜夜的陪伴，你不知道产生了多少不满和仇恨，而这一切都在吃饭的时候凝聚在一起。气氛从互相开玩笑开始，“多亏了我的室友，我才没有被杀”，随着酒的进展，气氛达到了高潮。血管里流淌的乙醇终于冲破了泪管这个最后的防线，冲走了我强颜欢笑，分离的悲伤从我脸上每一个快要渗出液体的洞里涌了出来。在潮湿的仲夏夜，我们最后一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擦去彼此身上温热的泪水和流鼻涕。
他们醒着的时候相爱，喝醉的时候就分手。无论是毕业晚宴还是告别晚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更像是一场成人礼，而不是高考，但它肯定没有高考那样的冲突和紧张。与高考相比，大学欢送会和毕业典礼更接近学生时代的结束。
《一起同过窗》 第1 季(2023) 剧照。
不管你喜欢与否，一旦你吃完这顿饭，校园生活将永远成为过去。没有人会再帮你签到，没有人会叫你“爸爸”，从食堂给你送来热腾腾的饭菜。尽管你很想熬夜玩手机游戏，但你不可能召集几个室友让他们娱乐到凌晨。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2023) 剧照，照片中人物毕业后离开宿舍。
这顿饭之后，从毕业晚宴开始，还会有无数次的晚宴，但学生时代那种专属的氛围将永远不会再存在。当我端起酒杯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原本欢笑、咒骂的活泼的脸突然戴上了冰冷、空洞的面具。这是进入所谓成熟的成人社会之前最后的真正的奢侈。 “别说了，这个菜我已经吃了四年了。”
（关注书评的朋友们，这个毕业季，请注意，前段时间我们发表了文章《校园罗曼蒂克崩坏史》，记者李深写的一个大学校园爱情故事，两年前他还写过《开学》）室友文章《“我是天津人。” “那你会说相声吗？”》 文章发表后，收到很多朋友留言要求跟进。
作者：李申
01
今日相聚，明日解散
缩微胶卷《寝室》 (2014) 静止图像。
“大学四年，我们一起吃饭了197次，一起喝了161次。实际上一起喝醉了137次，假装喝醉了24次，在宿舍吐了97次。二哥，你帮了忙。” “韩哥，你替我清理了二十四遍，但飞哥从来没有替我清理过，因为你总是第一个在宿舍里吐的。”
2014年6月，毕业季。短片《寝室》已在网络平台发布。说实话，那种表达方式太艺术了。通过光影的精心布置，杂乱的男生宿舍变成了一幅动人的伦勃朗油画。这甚至让大学毕业这个热门话题也变成了一件看似精致又小众的艺术品。在专门发布新微电影的在线平台New Studio上，该微电影获得了132,000次观看、1,900次点赞和2,122次收藏。这相当于每70 名观众中就有1 人收看该节目。至少有三部重制版。
有趣的是这部电影设计的情节。转发这部电影的观众将其归类为“悬疑片”，因为诡异、黑暗、凄凉都不足以描述。这是韩哥、二哥、飞哥、刘哥四兄弟的毕业晚会。 没有空调的宿舍里，锅里煮着，热气和酒精交织在一起。所有人的脸色都涨得通红，六人不堪重负地趴在了地上，而二哥和飞哥却在酒精的作用下，撕下了平时欢笑的面具，从学生会走向了研究生院。通常的冲突会在考试、找工作、聚餐时爆发。二哥打碎了酒瓶，把飞歌推到了桌子上，骂她不喜欢她平时的嚣张气焰。
二哥也道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当我们走出这扇门的那一刻，我们都将被分开。我们都将必须社交，我们将变得顺利，我们将不得不成为我们身边最居高临下的人。曾经是……“你想疏远谁？”
二哥的表白道出了很多毕业生在一起吃饭时的想法，而所谓的聚餐就意味着吃完这顿饭，四年的友情和缘分就一刀斩断了。每个人都开始走不同的道路。如果说校园是培育梦想的地方，那么社会就是一把镰刀，像野草一样把过去那些狂野的、无法控制的梦想一把一把剪掉，只留下社会中适合成长的部分，我们。完蛋了。野花虽然艳丽却毫无用处，留给我们的只有美丽的庄稼可供收获。这就是毕业令人恐惧的原因，但同时也很有趣。梦想本身也许就是庄稼，没有人知道它将来会结出什么果实。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2023) 的静态图像。
失望在于无力改变，希望在于一切都要靠人的努力。这种复杂的情感融入到饮食中。从某种意义上说，毕业晚宴上酒精之所以必不可少，是因为我们不想清醒地面对这个过于现实的社会，用醉酒作为梦想与现实之间的屏障或许是个好主意。《寝室》主任程浩显然对此深有体会。这位中宣大学毕业生在接受采访时承认，《寝室》最初的想法来自于大三时的一次醉酒晚宴。这让他在醉梦中有了一个想法。骂了这么多年电影，难道不应该自己拍一部吗？怎样才能调和校园时光的纯真与梦想与社会的世故与世故，真的需要一起吃饭吗？
这就是毕业晚宴的主要意义。这也是人类聚在一起吃饭的原因之一。正如钱钟书关于美食的格言所说：“这个世界充满了混乱和混乱，充满了摩擦和冲突。最终，人类创造出的最和谐的东西就是音乐和烹饪的结合。只有两件事。一碗好的食物就像音乐，也是一种一致的多样性和和谐的味道，相反的分子相辅相成却又不可分离。 “在晚宴上，不同的人可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把食物放在同一个盘子里，然后一起吃饭，在这一刻，差异变成了相同。”很多矛盾只要说一声“吃，吃，吃”就可以解决。建国初期，大家同桌吃饭是集体身份的象征。 16世纪历史学家卡萨斯在考察拉丁美洲的原始部落时发现，融入当地部落的最好方式就是和他们一起吃饭。 “如果他吃我们的食物，他就是我们中的一员。”
巴托洛梅·德拉斯·卡萨斯作品《西印度毁灭述略》中文译本（孙家琨译，商务印书馆，2011年5月）。
在有着悠久历史的中国，语言学家王力戏称这种化分歧为团结的温馨、亲密的饭局为“交换体液”。
“在中国，有一种东西最能代表合作精神：吃饭。一盘菜、一碗汤是10个人、12个人分享。在宴会上，拿着筷子唯一的区别就是，中国人的理由是，如此和谐可能是因为体液的交换。 ”
《学人谈吃》，魏军主编，商务出版社，1991年2月。本文引用的皇家段落摘自本书第《劝菜》篇文章。
当然，从卫生的角度来看，为了交换体液而一起吃饭是一件大事，而且比一起吃饭要卫生得多。在共享餐变得越来越普遍的时代，最常见的反对聚餐的理由之一就是“半酱油”的都市传说。就是一个小气的家庭（奇怪的是，这个家庭往往位于山西或上海），只吃半碗酱油作为配菜。将筷子尖浸入酱油中，吸入味道，然后咬一口米饭。就这样吃了一年，最后半碗酱油变成了满满一碗。这个例子可能会让你胃不舒服，但对于中国人来说，一起吃饭就像爱情之吻一样重要。杯盘之间的体液交换很活跃，还有什么比吃对方的身体分泌物更能表达你我之间的亲密关系呢？《寝室》导演陈浩可能没有看过罗亚尔那篇雄辩的《体液交换》，但他在片中选择让大家在毕业宴会上吃火锅，可以说是一种致敬。融入这一伟大的晚餐传统。准备火锅时，没有比用筷子夹起锅里的食材，放进嘴里，再放回锅里更充满激情和体液交换的饮食仪式了。
而且，这毕竟是校园生活的最后一顿饭，也很可能是我和你最爱的兄弟最后一次交换彼此难以区分的浓稠液体。四年来的所有情感，只有在这次毕业晚宴上才能得到释放。今日重逢，明日告别。时间必须向前迈进。无论未来如何，无论友情如何不甘，毕业后的明天总会到来。除非时间被迫定在毕业晚宴那一刻，就像电影《寝室》中那样。影片的结局令人心碎又悲伤。二哥向费哥表白心意后，两人一起举杯。本来应该是一个略带感伤的结局，但接下来的一幕，两人突然吐血崩溃。然而柳子从地上爬起来，面对已经死去的二哥日和已经冷得躺在床上数着饭菜的大哥渡。饮酒161次。他不珍惜校园生活，而他的舍友又太宝贵，不值得共度时光，所以他谋杀了他们，并将毒酒倒在自己身上。 “我们再一起去吧。”
缩微胶卷《寝室》 (2014) 静止图像。
拒绝选择明天注定是悲剧。毕业不仅是告别过去，更是向明天招手。无论明天是泪水还是欢笑，这场晚宴都预示着毕业后无数晚宴的到来。
02
“最后”的奢华
陈浩的《寝室》的意外结局为他赢得了半夏国际学生电影节最佳导演奖的提名，也让这位年轻的毕业生离开校园，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然而，影片的翻拍版就没那么幸运了。翻拍组的一名成员差点受到学校的处分。这部电影的忧郁结局是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之一。但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毕业晚宴也被认为具有某种程度的原罪。如果最后的大学晚宴出了差错，即使没有以电影结局那样的撕心裂肺的悲剧收场，但对于即将毕业的学长和离校生来说，也已经足够了。就是减轻他们的监护责任。
“有人喝醉了，把瓶子扔在地上，另一个系的同学试图阻止他，结果两个系和100多名学生发生了打斗。眨眼间，瓶子和盘子飞得到处都是。” ”。 ”
这起发生在1988年7月北京某重点大学毕业宴会上的闹剧，是一起典型事件，最终“十多名主犯分别受到党纪、联邦纪检、学术纪律处分”。结果，造成了非常严重的“不良影响”。
微电影《寝室》 (2014) 剧照：“我忍了你四年”。
这件事被写在1988年出版的《大学生就业指导》一书中，作为《毕业前夕谨防放纵》一书中的一个重要的揭露和批评事件。毕业晚宴既感性又逻辑，但却必不可少。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似乎同样合理的是，尽管毕业晚宴对于即将步入校园和社会的毕业生来说如此重要，但在那些曾经在那里工作过的人眼中，毕业晚宴也很重要。毕竟，他是毕业季最容易被诟病的对象。所有批评听起来都有道理。最常见的批评是所谓的“过度放纵”。毕业季是我们情绪的放大镜，因为我们已经忍受了很多年的不“抬头”。当人们各奔东西时，一点小事就会大惊小怪，毕业晚宴上必不可少的酒精也会火上浇油，让人失去理智。破坏他们的情绪，酿成悲剧。
当然，毕业晚宴的奢侈不仅仅包括酒，还包括昂贵的晚餐。早在20世纪90年代，发给大学生的《就业指导》一书就批评“毕业餐价格高”，并指出“校园里的餐馆爆满，附近的餐馆也生意兴隆”。 ’这需要几个人。” “几百块钱，稍微像样的东西就几百块钱。”这些餐馆用各种招工手段，让毕业生花很多钱。 “研究显示，校园内的餐馆，以及一些餐馆，为了吸引顾客，‘增加了学生和家长的负担’，‘造成混乱’，”有20%的人向所有毕业生宣称自己是“餐厅”。应用折扣。 “校园秩序正常”和“鼓励学生慈善事业”。
20多年后的今天，随着物价飞涨，毕业晚宴的消费量也随之飙升。 2023年《记者观察》发布的报告直接使用《毕业季变“烧钱季”》作为标题。一位接受记者采访的山西大学毕业生称，“5月份的晚餐我花了近2000元，估计6月份的金额会增加更多。”另一位太原师范大学毕业生说：“我已经花了大约3000元。”毕业季。 ”据记者算了一笔账，“班级聚餐、初高中朋友的欢送会、社区聚餐、亲密朋友的小型聚会。餐费大家一起付，费用也才100元，但整个毕业季都花在这上面了。”餐食加糖果总共花费1000-2000元。 “这是20 年前的10 倍。报告称，浪费金钱的毕业晚宴的高消费是“延伸到象牙塔的社会奢侈趋势的体现”。
《大学生轶事》 (1987) 的静态图像。
从过度奢侈到拜金主义，再到如今时尚的消费主义，毕业聚餐堪称“重罪”，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学校对学生聚餐制定了专门的规章制度，当然应该严格控制。其中，武汉理工大学2013年推出的“《学生聚餐管理规定》”成为人们激烈争论的焦点。根据规定，学生须提前向学校提交餐会申请表（《聚餐审批表》），经许可后方可举办餐会。完全禁止饮酒，啤酒必须适量饮用。毕业晚宴上，“全程必须有辅导员或班主任在场”。看完整条规定，我不禁想知道，这条规定的作者到底是中国法制史的资深学者，还是秦汉史的资深学者，如果不是的话，“三以上”绝对不是一个我做不到。 2000多年前的独裁时代汉朝法律中规定的禁止无故聚餐的规定，已经转移到了21世纪的现代文明社会。
《武汉科技大学报》自豪地声称，该规定出台后“在网上受到了广泛关注和好评”，但整个毕业宴会班主任和辅导员都在场，而且手还盯着里面的酒杯想象。人们提前戴上深陷尴尬的面具，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氛，让他们的脸上留下了黑线。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2023) 静止图像，照片是毕业晚宴的场景。
不可否认，这条规则可能会被那些不愿意一起吃饭、不喜欢喝酒、宁可独处、不愿吵闹、热闹的学生所坚持，但确实，年轻的心灵只允许保持理性。和冷静。如果禁止自由行动，那么年轻还有什么意义呢？打破牢笼，跨越障碍，寻求更大的空间。年轻的意义在于有充沛的时间和精力去探索和创造可能性。狂野和克制不仅是适当的，而且往往是必要的。当然，前提是你不超越社会底层或者人类道德。饭局上的欢声笑语，偶尔的醉酒，醉醒后的头痛，都将成为你未来青春的珍贵回忆。
相比之下，在成人的世界里我们需要更多的秩序和规则，并且我们需要随时随地提醒自己遵守这些规则和秩序划定的界限，不要跨越它们。发现新世界是可能的，但这意味着更多。这可能是一个你无法承受的巨大代价。 —— 在一个秩序良好的社会中，人们应该保持自我，不去冒险。 否则，你就会与大多数维持秩序的人疏远。学生的错误是可以被原谅的，但他们有犯错误的资本，但也有尝试的勇气。一个刚毕业、不习惯社会的学生，如果怀着进取的精神、勇于接受挑战的精神跳入社会，就会处处遇到阻碍，最终能够在遵守规则和秩序的情况下蒙着头。
然而此时，他所遵循的规则不再是他进入社会时的规则，而——的不断尝试和冲突扩大了社会规则和秩序的外延，甚至打破了它们，改变了社会。这正是社会进步的方式。如果学生从一开始就学会把自己的界限关在笼子里，那么在笼子里进入社会的新毕业生就会重蹈前辈们强加给他们的规则和秩序的覆辙。没有什么变化。
毕业晚宴是进入这个充满规则和秩序的社会之前最后一次自由放纵的机会。就像“出征前饮酒点燃剑”的将军一样，他在大学四年的时间里经过了多次磨砺和训练，他即将拔出的宝剑大概应该在突破之前就拔出来了。社会的围墙。在毕业晚宴的天真甚至鲁莽的醉意中，我可以通过反思看到我还没有失去我的梦想。谁愿意在自己拔刀取乐的时候，自己的主人就站在自己身边呢？
03
餐桌上的紧张和尴尬
毕业晚宴最不舒服的就是和学校领导、老师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这绝对是对意志力的考验。你必须提前履行好你的社会角色，而且你是处于社会等级最底层的人，你必须在领导或老师拿食物之前准备好适当的敬酒。如果你已经饿了，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先戴上假笑脸面具，等待和你说说笑笑的学校领导和老师用筷子。这样一顿饭所消耗的能量和杀死的脑细胞不是桌上的几根筷子或精心烹调所能补充的。于是我们只好出去找一家小餐馆来补充餐食。
《一起同过窗》 第1 季(2023) 剧照。
在毕业宴会上与老师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可能会很尴尬，但如果您是满桌老师中唯一的学生，那就更困难了。当我研究生毕业时，我是这场晚宴灾难的目击者之一。当时的悲惨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答辩结束后，老板坚持以客人的身份对待我，并对答辩委员会的三位老师表示感谢。虽然我只是一个差生，但我的导师，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老板”，吃饭时却有一个繁琐的敬酒仪式，尽管我知道我喜欢这样，而且我喜欢即兴拍照。但我还是天真的相信他不会为难我这个穷学生。而且，虽然老师只有4人，但按照当年的消费标准，限额也是400元吧？
所以那天下午，我坐在导师的车里，看着汽车驶过一家又一家的餐馆。出乎我意料的是，车子离开了市区，前往城郊的一家农家饭馆。
一看这个用竹木搭建的精致亭子，你就知道你这个月的生活费都要花在这里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我震惊。我的导师竟然给在另一所大学做行政工作的学姐打了电话。他请来的另外三位老师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们都带着家人来。最自命不凡的老师，除了自己的妻儿之外，还邀请了自己的一个学生一起吃饭喝酒。
当我看着教练看着菜单、有说有笑的时候，我在心里计算着这个月我还剩下多少食物。还要感谢导师自带酒。三份饭菜、五杯酒后，我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吃掉我的生活费和辛苦赚来的工资。吃到一半，这群人居然又想喝鱼汤，让我选鱼。我去厨房问厨师哪种鱼最便宜。他想了想，说道：“鼠鱼。”我咬牙点点头。 “好吧，鼠鱼没事，就这样。”
毕业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这位导师。我的一位同学和我聊天时说：“我的老板向我抱怨说，你休息日不打电话，而且你不懂规则。” —— “他应该给他打电话吗？我打电话给他？我还得问，你是不是千里迢迢送了一把咸弯刀，却不知道他的地址？
当然，我的经历只是个例外。并不是所有的老师都像我的导师一样熟悉“社会规则”。我的大学老师和他完全不同。那是我记忆深刻的又一个晚餐记忆。老师骑着一辆摇摇晃晃的旧自行车走在他前面，他的一些同学也骑着同样的旧自行车跟在他后面，一路上有说有笑。终于到了一家小荞麦店。我们坐下来，老师付钱给我们每个人点了面条、汽水、黄瓜、牛肉。我不喝啤酒，只顾吃，大汗淋漓。之后，我们去了旧书市场，按照老师的吩咐买了一些旧书。
“我希望你喜欢阅读，无论你是申请研究生还是工作。如果你有任何麻烦，即使只是为了鼓励你，也请给我打电话。”
我们毕业了，分道扬镳，踏上了各自的未来，并肩走过校园，这是我们命运的丝线交织在一起的四年。一切都像电影一样。我们在自己的电影中扮演主角，也在彼此的电影中扮演主角。吃完这顿饭，我们又要分道扬镳了。当我们一起吃饭时，当我们一起吃晚饭时，我们就成为彼此的一部分。毕业后，在这段未知的旅程中，我们并不孤单。
我们始终是我们自己。
作者李贤
编辑| 西西
校对王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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