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会京师之凶手,温瑞安武侠小说四大名捕会京师

欧阳合上大扇,轰的一声后退,利刃飞溅!当然,亮出暗器的人都是狠人!那人合上棺材盖,一拳打倒,将棺材打翻了。实木棺材的盖子被凿出了一个大洞,那人的手就像铁环一样掐住了司马晃的喉咙。司马黄芬本来武艺很高强,却因仓促失足,掉进了棺材里,当他想跑出去时,棺材盖却被掀掉了。当他挣扎的时候,棺材碎裂了,一块木头卡在了他的脸上,但即使他有变形能力,他的肉仍然在铁砧上。杜凌威怒吼一声,正要推开屠行孙,忽然胸口一凉,停了下来,一名青年缓缓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是个冷血男人,虽然没有了剑,却毫不留情地抓起刚刚扔向欧阳等人的长刀,死死的盯着凌威的咽喉。达格威似乎感觉喉咙皮肤上长出了一个疙瘩。青青冷冷的看着欧阳等人,欧阳等人站在距离青青十步远的地方,不敢出差错。就在这时,我听到青青青轻声说道。 “谢谢二哥。”那人正是铁翔,是最有名的武林猎手之一,武功无敌,内力深厚。他也是一家棺材店的老板。他的手还掐着司马荒风的喉咙,笑着说道:琴清平静道:“我明白,不会有人责怪你的。我的伤势不碍事,你放心吧!提手虽然伺机而动,掌握了千钩,但投地却很完美。”第一个要素就是炸开独孤威,阻止长枪到达青舞,分散欧阳他们的注意力,然后用棺材束缚住司马黄风,让青青能够及时对付欧阳他们。闪电般的场景。他解开了冷雪的穴道,阻止了独孤威等人的反击。这几个动作一下子就完成了,非常完美。眼下,青舞正对着欧阳等人,铁手控制着司马荒风,无情地监视着多伟,而屠行孙却被多伟狠狠地按在了棺材铺的角落里。欧阳大眼睛依然盯着轻舞,道:“是铁手吗?” 铁手微笑道:“是啊。” 欧阳道:“我不是武术。” ” “但是如果你采取行动,我向你保证一件事。” 哲阳岛:“什么意思?” 哲十道:“好吧,司马荒风很快就会死。”欧阳大铁说道。脸色绿了。 Tetsuju笑着说:“我不想让Shiba博士死,我希望他被逮捕并绳之以法。”但当你采取行动时,我必须帮助我的无情兄弟。我不能把我受伤的弟弟交给你照顾。所以,司马博士也只能认命了。 ” 欧阳黛的脸色变了好几度,但他却始终没有动,他绝对能看到青舞伤口上的鲜血,如果想要攻击青青的话,不用说,青舞已经离开了。 ” “不过铁手三言两语就向他扔了烫手山芋,如果他出手,那就等于杀了司马荒风,能否一枪杀死青舞。欧阳等人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吴青青也不敢有任何动作,“二哥,你的伪装技术进步不少,我竟然以为你是敌人了。”铁手笑道:“也许我天生就是开棺材铺的。” ”说着,他又对司马荒风一笑。司马荒风怒不可遏,却不敢动弹。 “一击必杀”,还有棺材,却被铁手控制,被勒索在棺材里面,根本动不了,但他知道,那是……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子。

他冷冷的看着多维,冷冷的说道。 “除了薛湖北、吴胜东、吴胜喜、管石、张晓、莫三桂、西门石之外,剩下的六人就是独孤威、商行孙、欧阳孤柱、司马黄芬、任正非。” ”东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色发紫,怒道:冷雪道:“我计划对十里皇峰的射击并不准确!” 独孤威眯着眼睛说道:“今天我的视力好多了,但是晚上看不清楚。” :是的,今天大家看得更准确、更公正了。 ”两人说话间,枪尖、刀尖齐齐举起,突然‘轰’的一声,棺材飞了起来!铁手一惊,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双双手,脚踝闪电般向他扣住!出来,点亮两钹,铁手猛敲在左右太阳穴上。当然,棺材不会自动飞起来。何况司马荒风也没有这样的本事。棺材从地底出现,出现的当然是土星孙武功。他的手不仅抓住了任雪,当棺材飞走时,他也后悔自己应该把土行三扔掉。然而,他的穴道并没有被及时封印。屠行孙虽然在古幽老鬼麾下地位最高,但地位仍比独孤威高,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穿山甲,他可以逃离地球,也可以走出地球。独孤威一推开,棺材就飞了出去,攻击了铁块。然而,就在商行孙跳出地面的那一刻,青青猛然一抬手,将欧阳达震住,打在他身上,碰在他身上,挡在他身上。甩开了暗器,吴晴却一手按在地上,立刻就跳上了轿子。想要阻止欧阳岱已经来不及了。两件事同时发生。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口。就在司马皇芬攻击铁手的时候,突然听到欧阳等人喊道:“站住!” ”这一骂声过后,整个店里一片寂静,只有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喂,我来了你干嘛这么客气?”“冷酷无情的铁手,当她转身的时候,她的女子脸色一变,右手握着一柄莲花形状的软或硬兵器,左手托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你是毒莲杜莲吗?”这只是一个女孩。”冷雪道:“你对追冥做了什么?”杜莲笑道:“那就要看你的问题是什么了?”欧阳他们大笑道:“干得好,杜翔先生,干得好!”然后转身对众人说道:“好!”我们的生命掌握在我们手中。如果你想救他,今晚就到我们山谷来吧。在那里可以看到“吴户池”。过了今晚,生死难保。 ”说着,杜莲慈祥地笑了笑,环视了一圈,跟在后面的司马荒风、屠行三、独孤威,皱着眉头,愤怒地追了上去。正当她准备把他踢出去的时候,他铁手一闪,抓住了她,低声道:“不。”

”他的话语中,还带着一丝嘲讽。任六平素以性格害羞、暴躁着称,但他却很平静,从容地说道:欧阳等人感觉有些不对劲,问道:“要借人吗?”事实上,冷柳萍落寞的脸上带着微笑说道。 “我借的,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还的。”屠行孙奇道,“我可以向谁借呢?”冷流平遥指出。 ”屠行孙和欧阳转头望去,身后已是黄昏,乌云密布,周围空无一人,哪里有一个人?突然,风大了一些,冷柳萍飞了过来,一道寒光闪过。手中光芒一闪,双手一按,右手向杜格维攻击,杜连来不及与毒莲战斗,左掌抬起。没想到,冷柳平一掌接了三只手,也就是一手三只手。这一连二十七招,让冷柳平后退了七步。他的右手撞在了独孤威的喉咙上,独孤威却来不及招架,一闪脚就踢在了司马荒风的脸上。并喝道:“冷无刀,你找死!‘三尺凌空锁喉指’使出,两股凌风直击冷六平咽喉,冷六平——刘平一刀砍下,独孤威低下头。避开,冷柳萍一脚跳起,但杜莲还是被推了下去。正当他左手准备后退时,手上的寒光骤然射出,抓住了掐住他喉咙的三尺高的手指。他用“波波”两次追命,风被斩断,一道寒光飞上天空,示意他避开了欧阳大粉丝。然后飞到了孙大身边,闪电抓住了冷柳平的腿!冷柳平突然大喝一声。 ”八个字一出,一名男子突然从蚱蜢树上跳了出来,两只铁拳打在了屠行孙的手腕上!屠行孙只能缩手,他的手猛然抓住了那人的胸口。动作一变,拳头对准屠行孙的身侧,屠行孙猛地一转,一道寒光朝着那人的太阳穴逸去,扇开,发出“嗤”的一声。 然而,欧阳达也被迫撤退。转身就跑:“走!” ”杜炼手中的毒莲喷出数十道蓝色光芒,独孤威一杆长枪刺穿了它。两人的身形猛然一变,但依然以飞鸟般的速度飞了出去,一声消失。闪。”司马荒风正等着他追去,但已经来不及了,欧阳红着脸,恨恨的说道。 ”独孤威看向任六平消失的方向,嘀咕道:“原来任无道投靠了诸葛大师,是同一伙的!”屠行孙皱眉道:“这不可能。 ”他们不一样!杜莲道:“后来出来的两个人是谁?”他的武术功底非常高。欧阳等人瞪了她一眼,道:“第一人体法则虽然快,但我还是认得出来,他的手是铁的!我仔细一看,他是个冷血的人!”走过去,将他的暗器一一收了起来,想了想,抬头道:“我们去追他吧。”杜莲道:“我刚刚派了一把。”总共23把暗器,其中一枚会在中心自动爆炸并发射三把小型暗器,所以实际数量是26把暗器。然后她将一把细如牛毛的暗器捧在掌心,继续说道: “现在地上只有二十五件暗器,三件微小的暗器少了一件。”暗器刚刚击中了铁手,但铁手用体术躲开了。抓住它。

据我所知,三哥从来没有和任柳有过任何接触,这次救他也未必是好意。仁雪说道: “我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冷六平!”铁手说道,“有一点是肯定的,至少对于三哥来说,他宁愿落入冷六平手里,也不愿留在欧阳手中。” ”冷雪道:“我们不知道冷六平的目的是什么,这不是很可惜吗?”铁手道:“冷六平也偷偷对我兄弟出手了!”仁雪说道。“看来冷六平不会回去打他的兄弟了,如果我们跟着他来这里,也许是冷六平的指示,别人追我们也可以避免遇到你的兄弟。” T-Shou嘀咕道。 “我弟弟很聪明,动作敏捷,可惜他身体不好,双腿有残疾,难免会遭受很多隐性损失,不仅两样都好,甚至连双腿都不好。”铁手和鹪鹩血同样文武双全,这一次他们只是猜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他们全速奔跑,追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当他们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任六平。已经拦住了青青,这时,青青突然喊道:“谁?” “他坐在轿子里,双手已经按在了轿子上的二十四个按钮上,随时可以启动暗器,三十步之内,连一只苍蝇都跳不到他面前。”他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他知道,来人一定是高手。顺着他留下的秘道,来到松林的时候,就听见林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吴青青跑得很快,一听到这脚步声,赶来的人立刻就停下来,然后就听到几十丈外的树顶传来轻微的声音。七八丈外,松树枝头传来声音,青青不能让袭击者靠近,因为他可以掌控武器的生死。他藏不了,抓不到他就救不了他,他的暗器是天下第一,与他的胆量和勇敢无关。几步远的一棵老松树上,他道:“耳朵不错。” 声音平淡,没有任何情绪,青青眯着眼睛说道:“冷柳平,默默地倒下,盯着铁黑。轿子目光如两道寒光,道:“我给你带礼物。”秦五道:“哦?我喊道:“来吧!轰的一声,男子的手掌狠狠撞在了松树的树干上,导致树干剧烈晃动,人的穴位被堵住,受了重伤。海拔这么高,我的心脾更痛了,但我咬紧牙关,什么也没说,只听轿子里的人浑身颤抖,仿佛受了惊吓。听着寂静。

情的声音,听来仿佛很镇定:“三师弟。”地上的追命,强笑了笑,道:“大师兄。”轿子里良久没有声音,好一会儿才道:“是我害了你。”追命笑道:“怎么见得?”无情道:“我本不该使你独自回去,也不该让冷血独自追敌,结果,你们都受苦了。”追命大笑,伤口迸裂,但脸不改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语音一震,道:“大师兄,个人死生有何足道,记住,二师兄、四师弟,以及哀城里无数性命,万民苍生,那我就安心了。”言下之意,是要无情不要为了他,而接受冷柳平的无理威胁。无情沉默良久,舒了一口气,平静地道:“我晓得。”又隔了半晌,没有人说话。然后无情道:“冷兄。”冷柳平冷冷地道:“不敢。”无情道:“敢问冷兄——”冷柳平截道:“我救追命出来,别无所求,只求你出轿来,我们决一死战。”无情一阵错愕,道:“这……”冷柳平一哂道:“别以为我冷柳平是忘恩负义,贪生怕死之辈!”他涨红了脸,青筋凸露,好不容易才道:“昨天在三歇脚中一役,承蒙手下留情,又不戮穿,某家心领就是。”—-清晨,小镇中,棺材店前,跛子与肥汉的纠缠。——跛子就是冷柳平,肥汉就是独孤威。——他们骤然发动,还有郭彬与胡飞两人。—-胡非还没有冲近轿子,关刀还未斫下,便死了。——郭彬发出了暗器,冲入了轿子,还是一样死。—-可是无情冲天而起时,冷柳平就发动了。——无情虽发出暗器震开寒芒,但仍为寒芒所伤。而这一段经历,在冷柳平来说,不单一点也不得意,而且是耻辱;这是平生最见不得人的一件事。他生性薄凉,只因他幼军全家在苗疆遭杀,仇人见他禀赋好,抓他回寨,施以各种虐待,他艰苦求生,暗自苦练绝技,一面以忠诚与血汗,换得仇家信任,得以生存。等到他长大了,武功练成了,他杀尽仇人的亲友,然后把仇人追杀八百里,赶到大漠之中,在亲死朋丧的绝境,活生生在沙漠中渴死。冷柳平眼见仇家咽了最后一口气,才剥其皮割其头颅,回到苗疆,独行独往,杀人如麻。到最后遇到苗疆,“七泽死神”霍桐的迫害,冷柳平刀法造诣不及之,远入中原,遇头儿,答应一切条件,换得“无刀一击”的绝技,大败霍桐,扬威七海。——可是他深深记得,昨日午阳下,他扮作麻子,欧阳大扮作卖烧饼的,在“三歇脚”中,对无情施突袭!——他不信破不了轿子,于是伸手要扳,不料双箭急至今他没有躲避的余地。———根飞箭给欧阳大接去,但另一根,他根本接不住,只好用铁环砸开!——以箭之劲道,他又仓促回环,断断格不开强矢,不料一格之下箭即落地。——这一箭也等于是说,轿中的无情只用了前力,潜力却是免去不用,所以箭至“半途,才没有力,就算射中了人,也只伤不死。——也就是说,无情根本无意要杀他。——而他却两度暗算无情,而且在无情饶了他一命后,还杀伤了无情,而无情始终还没有揭破他这件事。——无情真的无情?——他不知道,可是他宁死也不愿意作一个缩头乌龟的冷柳平!无情目中已有了笑意,干咳一声,道:“冷兄——”冷柳平截断道:“我受过头儿恩,得过他真传,绝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无情沉声道:“我明白。”冷柳平道:“所以我先还你的情,再要与你决一死战。”无情双手往座上一按,已自轿子飘出,坐在松针密布的地上,说道:“我出来了。”冷柳平看着无情只能坐不能站的身躯,道:“我知道这并不公平,你原来就与轿子结在一起,我要你出来后才决一死战,因为我知道,你若坐在轿子中,我没有一成胜算!”无情道:“轿子是外物,我觉得很公平,除非你看不起我这个废了腿的人。”冷柳平目中已流露出崇敬之色:“我点追命兄穴道,是因为不想让他参加这个战团,让我分心,也让你分心。”名家较量时,如果身边有牵挂的人,总是件易分心的事!因为如果自己有败迹,牵挂者必会加入战团,令对方不利,又或者牵挂者加入战团而遇危,更使自己应战时不能专心。何况追命还受了伤。无情点点头道:“我了解。”冷柳平慢慢向后退了两步,松针落下来,忽然松针越落越多,冷柳平衣襟渐渐鼓起。无情垂目,一直在看着地上的枯松针,仿佛有只青蝉伏在那边似的,他似乎不肯移开目光。冷柳平缓缓伸手向后,取出铁环,动作缓慢、坚定、有力、而无暇可袭:“人说无情四绝,一绝是当年鲁班座下首席大弟子鲁志子后代制的轿子,一绝是暗器,另一绝是轻功,还有一绝是才智,我现在就来领教你的后三绝。”无情仍是望着地下,声音出奇的凝重,缓滞:“人说苗疆使刀最老练狠辣者,要算是:‘七泽死神’霍桐,可是霍桐败在你‘无刀一击,下;人说苗疆刀法最快、而且没有破绽、无坚不摧者,要算‘一刀千里,莫三给给,但莫三给给对你的‘无刀一击’也心悦诚服——”无情望着地上的枯萎松针,还用手去撩拨,仿佛真有些事物战火粘面似的:“老实说,要击破你‘无刀一击’,我丝毫没有把握,也因此,我的心情——你知道我的心情是怎样吗?”冷柳平道:“怎样?”无情的声音平静得连一丝波动也没有:“兴奋!”冷柳平目光收缩,一字一句地道:“二十五年来,你是第一个在与我比斗之前,还感到兴奋的。”无情道:,‘武艺是我们的事业,如果在一场盛大的比斗前面没有兴奋与喜悦,那不能算是会武艺的人。”停了一停,眼中有笑意,接又道:“何况是对你,一位介于暗器与刀法的大行家。”冷柳平忽道:“若此战我俩不死,我交你这个朋友。”语音一顿,在说不尽的落寞:“我一生中,还没真正的朋友。”无情黯然道:“只可惜我们一出手,都无法控制对方的死活。”冷柳平忽然道:“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无情道:“请说。”冷柳平道:,‘等我说完那句话,我们就动手,否则只怕我们已不能动手。”——他们两人已开始惺惺相惜,再不动手,只怕动不了手了。——但他们各事其主,立场不同,正邪必分,是非交手不可的。——只是一旦交手,他们之中,只怕只有一人能活了。山风吹来,松针落得更密。山崖在冷柳平身后三十余丈,山风自那儿急送。山的那边不知是甚么地方?冷柳平大声道:“不管你是生是死,追命一定是活的。”——如果他能杀了无情,也可以回去交差,无愧以对“头儿”了。——他说出来,是消除无情的后顾之忧,以全力一搏的。——无情当然知道。一一那是冷柳平决战前的最后一句话了。无情大声道:“谢!”这也是无情最后一句话。
“谢”字一出,无情比冷柳平先一步发动攻势。——虽然非战不可,可是这“谢”字,仍如鲠骨在喉,不得不说。——可是他没有把握接得下“无刀一击”,他只好抢攻。——抢攻,把握所有的机会,以致对方无反攻之能!冷柳平无坚不摧的寒芒正待发出,无情的暗器却已到了。松针。枯萎的松针为无情以弹指间的巧力激射,漫天花雨,直刺冷柳平。这“巧力”一如乡野孩童用铁钉果或撕茅草作“飞镖”一般,只要发射得法,锐力一如高手发放利器。冷柳平身子斜飞而起,松针落空!松针落下,十三点精光已向冷柳平打到。冷柳平急退,一退便是丈余远。无情掠起,白鸟一般追去,左手一伸,一道白光,直打冷柳平胸腹。冷柳平猛一吸气,刀已及襟,但冷柳平胸腹一收,刀尖贴着冷柳平的胸襟,而冷柳平已开始倒飞。这一倒飞,足足退了十余丈,刀才告落下,他才站稳,陡地无情一声大喝,“锥!”手中一线细链,链端一记流星槌,直射过来!冷柳平“鹞子翻身”,寒光一闪,切断白链,突又“飕飕”数声,八枚铁蒺藜飞到。冷柳平只好再退。无情身形一起一落,又掠迫了过去。这次,冷柳平不等无情出手,便己身退。他一面身退,一面蓄势发出寒芒。只要他寒芒一出,便可以反守为攻了,暂时的退却在一位暗器高手来说,算得了甚么呢!退却本来是算不了甚么。可是他退到一半,忽觉脚踏一空,重心顿失,往后跌去!虽说这里只不过在半山腰,可是从这儿落下去还是会粉身碎骨。无情打从一开始就抢得攻势,而冷柳平一开始就在退……第二十五章 名捕变血人冷柳平避过满天松针,已退出七八丈,避过十二点精光,又去了丈余远,再避过那一记穿心飞刃,又退了十余尺,等到闪过飞镖与铁蒺藜,又再退了十六八尺。这一次,他己退出了悬崖。他连忙收势,凭他深厚的内力,虽硬把退势收住,但已踏出了悬崖的脚步,便无法制止地下沉。冷柳平这一次估计错误,无情这次的一扑,是想扑至他背后,截断他退路,以使他不至跌落山崖的。两人身形闪动如疾电,那时语言根本来不及表达。可是冷柳平误解了无情的意思,以为敌手要全力出击,于是退得更急,终于下坠绝崖。这片土地虽只是山腰,但离地逾两百丈,这样落下去,只怕未到中途便被尖棱的岩石砸得个粉身碎骨。冷柳平只觉一阵昏眩,重心顿失,往下落去,怪叫一声,双臂乱舞一通,想抓住些什么——左臂一紧,一件东西已紧紧扣住他的左腕。人手,无情的手!可是无情出手虽及时,内力却不济,被冷柳平下坠之力一扯,不禁往下沉去。无情人已给扯离崖沿,翻身下坠,但他下坠之势,却不似冷柳平那般猝不及防,故能及时抓住崖边的一片草根与泥块。这一来,无情挂在崖边,另一只手仍紧扣住冷柳平的左手,冷柳平的身子在半空不住摇晃。无情勉力想把冷柳平抡上去,可是内力大弱,无法办到,想自己扳身撑上,但身负两人之体,也力有未逮,尝试了几次,手已酸麻,只怕就快支持不下去,只好不敢再试,任由自己吊在那里。冷柳平惊魂稍定,仍不禁问道:“你为甚么要救我?”无情道:“因为你连铁环都未发出过,我怎能让你死。”冷柳平闭上嘴巴好一会儿,忽然道:“放开我吧!”无情道:“为什么?”冷柳平道:“因为我在,你撑不上去的。”无情冷笑道:“看不出你是个婆婆妈妈的人。”无情与冷柳平就吊在悬崖上。日暮猿啼急,寒鸦点点飞,翠峰九重,满天血霞,黑夜已迫近眉睫。无情的手,也越来越无力。冷柳平沉默了良久,忽然道:“你骂我没种也好,婆婆妈妈也好,我还是要求你一件事。”无情道:“为甚么?”冷柳平道:“放开你的手。”无情烦恶叱道:“闭你的口。”其实,此际冷柳平若要借力一扯趁势,身跃上山崖,也有六成把握,可是这么一来,力已将尽的无情就势必给他扯落断崖下去成肉泥。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沙沙之声,脚步声。风急,霞落,暮已至。冷血和铁手,仍是找不到冷柳平的踪迹。几乎在同时的,冷血和铁手在一片桑树林里止了步。铁手道:“不对。”冷血道:“冷柳平冒险救了追命,而他与追命又并无恩怨,一定另有所图。”铁手道:“问题是他所图的是什么!”冷血道:“棺材店前的一役中,无情曾激走冷柳平。”铁手疾道:“冷柳平誓要与无情在暗器上较个高低,决一死战。”冷血急道:“但冷柳平怕的是无情的轿子。”铁手道:“他要与无情交手,就必须把无情迫出轿子。”冷血道:“不错,若无情在轿中,冷柳平根本没有胜算。”铁手道:“要无情出轿,也是绝不容易。”冷血道:“除非用饵。”铁手道:“追命是饵。”冷血道:“我们追错了。”铁手道:“冷柳平既知我们埋伏树上,也必然知道无情就在我们后头接应。”冷血变色道:“只怕他们已经遇上了。”铁手喝道:“我们马上赶去。”正待转身,忽然漫天暗器,又急又快,打向铁手、冷血。冷血疾喝:“杜莲!”铁手怒叱:“欧阳大!”原来他们过于关切无情的安危,不意已被人钉上了。脚声缓慢而轻,终于走了近来。冷柳平喜而叫道:“救——我们在崖边,喂!”那人似乎歇了歇脚,迟疑了一阵子,才走了过来。无情沉声叫道:“这位老哥,我们失足落崖,请高抬贵手,拉拔一下。”那人已走得比较近,这壁崖是平斜的,所以冷柳平仍可以清楚地望见崖上面的人,脸色遽变:“嘎——”只听崖上的人亲善地笑道:“原来是你们两位。”——无情的心沉了下去。棺材店前,他之所以被迫出轿,就是败在一个侏儒的手上。——他听过这侏儒的声音,迄今还不忘。——这侏儒当然便是九幽先生的心爱入室弟子,“土行孙”孙不恭。土行孙俯首端详,遂而笑道:“赫,咱们可真有缘哩。”无情没说话,他的手越来越酸,越来越麻。土行孙笑道:“欧阳大、杜莲、司马荒坟、独孤威去追捕铁手、冷血,而我认为,冷柳平骡子脾气,定必找你一决雌雄,铁手、冷血既已跟上来,你必因行动不便而在后头,我独自过来想伺机下手,没料到三大高手忙得团团转,却让我老孙独拣便宜,哈哈哈。”冷柳平怒道:老孙,说甚么也得拉我上来,咱们慢慢解释。”土行孙容色一冷,咧齿而笑道:“我拉你上来,你眼睛是屁眼?”冷柳平脸色勃然大变,土行孙冷笑,提起脚,慢慢的、缓缓的、带着欣赏似的,用脚向无情指骨屈露的手指踩下去。杜莲外号“毒莲花”,她一出道,手上便有了一株毒莲,心狠手辣,毒莲花中暗器无数,而在她手上死得不明不白的人,甚至比她的暗器还要多。杜莲很少狙击过人,因为她的暗器,用不着狙击,也可以使人无法防范。欧阳大外号“阴阳神扇”,他是武林中唯一能把“阴阳扇法”练好的人,武林人都说他扇子一挥,阴阳立判。不过这终归是据说而已,可是他“阴阳神扇”中有三招绝技,其中一招是扇中的暗器。多而密,细如牛毛,且淬厉毒。而今他们一齐狙击铁手与冷血。铁手与冷血正在全神贯注的对话中。就算不是对话中,要躲开欧阳大与杜莲的暗器,也极不容易。可是欧阳大与杜莲也犯了一个毛病。轻敌之心。他们一见铁手与冷血,便认定冷血已挨了独孤威一记凌厉威猛的“霸王枪”,铁手已中了杜莲剧毒无救的毒针,所以立时分别出手。他们没有等司马荒坟、独孤威也联手。他们甚至没有全力出手。要不然,纵铁手与冷血,武功再高,人再机警,也得立即送命。暗器漫天袭至,铁手、冷血避无可避,猛向前冲去。他们冲入暗器网中。土行孙的脚慢慢踩下去,暮色更沉,远山重重,只见无情冷静的望着他,手指因力尽而颤抖,冷柳平望着他,眼睛已露出哀怜之色。人类求生存是本能的欲望。生命都是珍贵的,你怎能这般忍心,一脚踩断两条生命。土行孙忽然在半空停了腿,收回,露齿笑道:“不,不用脚,我要用手一根根把你的手指拗断。”说着便蹲下来,仔细地看着无情青筋暴现的手指,土行孙十指如钩,慢慢地伸了过去,扳开了无情的食指。只听冷柳平恨声道:“你这可耻的家伙,莫要怪我不客气。”土行孙得意地笑道:“待会他五指齐折,你才知道甚么才是真正的可耻哩。”说着,正待运力,忽然胡啸一声,寒芒破空而至。土行孙根本没有防备,两大高手的性命在他的掌握之中,使他太过踌躇满志了。刀锋砍至,他不及遁土,只得飞起。他反应快,可是刀更快!他免去断膝之危,但五指自第二节骨起被齐齐切去。他的拇食二指,本要扳断无情的食指,而今先给切断了,仍拈在无情的食指上。寒芒“虎”地旋了一个大弯,沉下崖底去,收回冷柳平手上。上行孙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及至发觉五只手指都没了时,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双目睁大,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啸来。然后他瞪着无情!无情冷冷地看着他。无情身下的冷柳平,也淡淡地看着他!土行孙怪叫道:“你……!”冷柳平平静他说道:“是你先要杀我的。”土行孙脸涨得发紫,五指伤处这时才剧痛起来。剧痛入心入肺,土行孙反而冷静下来,冷笑道:“莫要忘了,你们尚在崖下,只要我一切断无情的手,你们是要死在我手里。”冷柳平冷笑道:“你敢过来,我人虽在崖下,但我的刀仍可追杀你于崖上。”土行孙怪笑道:“反正你们上不来,我等你们疲极落崖,也是一样。”笑声一歇,举步向右侧一株巨松行去,边道:“不过,我还是要亲手杀死你们的好……而且保证不必走近崖边的。”无情看着巨松,冷柳平看着土行孙,脸色都变了。铁手冲向杜莲,冷血冲向欧阳大。铁手的手一下子变成了千手金刚。暗器都钉在他手上、掌上、腕上、臂上。暗器震飞,四散而落。在这刹那间,铁手已冲近杜莲。杜莲心中一凛,一记莲花迎头劈下。铁手一手抓了过去。杜莲心中大喜,毫不回避。“毒莲花”梗上长满倒刺,连追命都是栽在一抓之下的。铁手抓住毒莲花,劈手夺了过去。铁手毕竟是铁手,“毒莲花”还奈他不何。杜莲一招失算,莲花己被夺,大惊失色。铁手一拳擂了过去,快若惊雷。拳至半途,明明是打向杜莲,忽然一转,往后打出。打出了那一拳,铁手才回身。那一拳是打向司马荒坟的。司马荒坟正好潜在铁手身后,正欲全力施出“三丈凌空锁喉指”的刹那。铁手那一拳往后打出,可说十分突然,司马荒坟不及戒备,勉力侧身一闪,“砰”地拳中其右肩,司马荒坟立时倒飞了出去。可是司马荒坟震飞去的同时,他的“三丈凌空锁喉指”也发了出去。铁手也只来得及一侧身。指风锁不中喉咙,却扣中他左肩。铁手的手比铁还难以击破,由指至臂,内力遍布刀枪不入,肩膊的护体罡气只有手臂功力的一半。“‘三丈凌空锁喉指”击碎铁手的内家罡气,侵袭铁手的左肿骨。在同时间,铁手听到自己骨头的呻吟声,还听到另一种声音。司马荒坟的肩头,被他一拳打碎的声音。铁手不得不作玉石俱焚的决定。因为他要以一敌二,胜算大微了,他只好乘一鼓作气,利用片刻间的错愕,自己双手的奇功,击毁敌人的防线。他左臂已抬不起来,却吐气扬声,右手一擅,竟把“毒莲花”捏得成为一团烂铁。然后他冲向独孤威。因为独孤威已严重地威胁到冷血的性命。土行孙在摇着一棵巨松,才摇了没几下,松针籁籁而下,松根已裂土而出了小部分。土行孙停下手来,看着位置,调整一下,换个角度,才合抱松干,再摇一阵,树已倾斜。树身倾斜向崖边,正好向着无情那疲惫的手。无情瘦嫩的手,怎经得起百年巨松的崩压?冷柳平怒叱道:“土行孙,你给我住手!”土行孙用臂摇了一阵子,五指剧痛,收手调息了一会,又再摇动,边道:“冷柳平,你认命吧!”冷柳平手一震,“呼”地一声,一道寒芒,自右手飞出。寒芒直斩土行孙头部。可是土行孙刚受了创,学了精,身形一闪,已闪至巨松背后。“霍”,寒芒插入树中。树籁籁而动,轧轧倾斜,参天的枝极互相磨擦,发出嘎然杂响。土行孙大笑道:“冷无刀,多谢你的刀。”刀入树干,使将要倾倒的树干更危危乎。土行孙反手拔刀,不料刀身一震,竟倒飞而出,土行孙急忙缩手,右手尾指已被削去。寒芒倒飞,居然能回到崖下冷柳平手中。土行孙痛极怒极,叭叭大叫,猛一沉身,竟遁入地去,泥尘飞扬,古松之根,转眼已给他掘出了一半,树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无情似疾对冷柳平说了几句话,冷柳平一震腕,寒芒再度飞出。无情因左手攀崖,右手抓住冷柳平的左手,所以只有冷柳平的右手能动,要不是冷柳平的刀法能飞取人之性命,土行孙早就得手了。寒芒飞出,射向土行孙,土行孙猛一低头,没入士中,寒芒旋劈两圈,终于力尽,欲倒飞回,土行孙猛地冒出头来,反手激起一大团泥块,盖绽在寒芒上。寒芒原来就是铁环,这一下打得铁环大抖,往斜里飞出,不知落在何处,再也没有回到冷柳平手上。土行孙冒出半个身子在土外,大笑道:“冷柳平,看你还逞凶不!”但土行孙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再也不走前去,双臂合拢起松干,力拔大喝道:“你们去死吧——”眼看这一拔,就要把松树连根拔起,把无情与冷柳平,一齐砸落崖底去。土行孙丢了六根手指,自是非取无情与冷柳平性命不可。正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土行孙忽然脸色大变。因为一道急风,自他背后陡然而起!快且有力,雷霆万钧!土行孙不及出土,也不及入地,只好反手一格。但他忘记他的左手已经没有了手指,而他用的正是左手。“砰”,招架不住,土行孙被那一脚劲道扫中!“蓬”,他的背撞在松干上,这时他才回过头。追命就站在他身前,已开始踢出第二脚!土行孙没有招架,因为他的功力己被第一脚踢散。他实在不明白,因为追命明明是被点住了穴道的,怎会站起身来给他这一击。土行孙是在第二腿时失去了知觉,第三腿上去了命,而追命一共踢了四腿。踢了四腿之后,树已开始倒下了。追命冲到崖边,用一只腿,挑起无情与冷柳平。两人借一挑之力,飞身上崖,然后追命开始倒下。这几天来的折磨,以及受伤,使迫命仅能凭一股真气,杀土行孙,救二人后,便已力殆而晕。冷柳平及时挟着追命,掠出三丈。无情双掌往地上一按,飞出四丈。树轰然而倒,落下崖去,带动土行孙的尸首,消失不见,余音仍不绝传来。无情、冷柳平惊魂甫定。土行孙怎么也没料到,冷柳平那最后的一记飞环刀,虽给他破去了,但也是冷柳平有意带动环身,使它落于追命卧地处,撞开他的穴道。这一下拿捏奇准,授计人却是无情。问题只剩下一个,就是追命还有没有能力伏杀土行孙。关键是土行孙的六指已被冷柳平削去,所以事出猝然,抵挡不住追命的铁脚一轮急攻。在追捕这十三凶徒里,追命是首先参与也首先受伤的人,土行孙是他第一个手刃的凶徒,其他薛狐悲与莫三给给,是死在无情手上的。关老爷于、武胜东、武胜西、张虚傲则是相互残杀而死,西门公子乃死于冷血剑下。冷血冲向欧阳大。他人还没冲到,已刺出三十七剑。他的剑招原本都是攻势,可是他反攻为守,三十七剑砸开三十六暗器。第三十八剑到了欧阳大的咽喉。对方人多,也必须速战速决。欧阳大是在他第三十六剑才肯定了一件事,肯定了冷血丝毫未曾伤在独孤威的“霸王枪”下。欧阳大的“阴阳神扇位”运聚起“阴阳神功”,斜切而出,扇面都铺了一层淡漾漾、幽森森的紫气。冷血的剑快,欧阳大的扇慢,然而欧阳大的扇却及时敲中冷血的剑身!“叮”剑从中折为二截。“阴阳神扇”天下就没有多少人能练得好,一旦练成,则柔可分水,刚可断金。欧阳大是在武林中“阴阳神扇”的第一高手。“阴阳神扇”所包涵的三种绝技,他都能精通而透,所以他才能成为司马荒坟等高手之领袖。“阴阳神功”正是“阴阳神扇”的第二种武技。冷血剑断,断剑一抖,竟比长剑还快,直刺欧阳大。断剑本就是冷血的绝技。西门公子就是死在这一击之下,可是欧阳大却不晓得,等到剑断剑光再起时,剑已离喉不到三寸!欧阳大百忙中一偏,折扇一张,一扇打了出去,只运得及三成的“阴阳神扇”的功力。断剑刺入欧阳大左肩。扇拍在冷血胸前。冷血倒飞出去,飞鸟投林,飘然落下,嘴血已溢出。冷血倒飞时抽剑,欧阳大左肩创口血亦泉涌而出。这一招平分秋色,但冷血知道,自己是出奇制胜,而对方的“阴阳神功”只聚三成,要是七成以上的功力,他现在就断断挨受不住。欧阳大脸色也变了,因为他知道,武林四大名捕中,以无情最难对付,铁手次之,追命再其次,冷血名列最末。然而冷血仍能使他重创。两人各自心悸,正在此时,独孤威大吼一声,手中的长枪,如电殛一般刺了过来。冷血想闪躲,想迎击,但枪长势猛,冷血根本冲不近去,只有挨打的份儿。就在这时,铁手已到!铁手一拳打出,金铁交鸣,竟未能震飞金枪,却打歪了枪嘴。冷血趁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间,冲了过去。独孤威本就是枪长人远,已立于不败之地,但冷血忽然间冲了进来,使独孤威长枪全不管用。冷血断剑直刺独孤威的咽喉!他受过独孤威的暗算,也吃过独孤威的大亏,是以他矢志要先废掉这劲敌!不料乌光一闪,独孤威的左手竟还有一支枪。一支短枪,枪尖已闪电般点来。这才是独孤威的绝技:“霸王枪”。枪短而细,但破空一划,竟有雷霆之势,才是真正的霸王枪。所以不少武林中人都以为独孤威只擅长攻不善短打;往往不惜想尽法子欺近身去,结果也只是送死。山谷听来是这般宁静,树泥之声沉落谷底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声息。良久,无情忽然说道:“你可以动手了。…冷柳平道:“我已不想与你动手。”无情冷然道:“不行。”冷柳平道:“为什么?”无情道:“十九年前,你们一十三人,是否冲入一位叫盛鼎天的家里去,烧杀殆尽?”冷柳平微微一震,道:“你是……?”无情道:“我便是唯一的生还者。”冷柳平脸色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隔了一会,只听他道:“不错,我们迟早仍得一战。”无情道:“既然迟早,不如现在。”冷柳平断然道:“不行。”无情道:“为什么?”冷柳平道:“适才我自欧阳大手里劫走追命兄时,己惊动冷血、铁手二位挡驾,现在只怕……”无情变色道:“那我先料理那儿的事,再与你决一死战!”冷柳平冷然道:“错了。”无情道:“怎么错了。”冷柳平道:“我仍是他们一伙的,我认识路途,先带你过去那儿,届时你做你的捕快,我当我的杀手,咱们公私事一齐了。”无情忽然大笑,声音一顿说道:“好!”冷柳平道:“那你快把追命兄扶上轿子,只有在轿子之中,别人才不敢对他妄动。”无情道:“我双足不便,烦你扶他到轿中去。”冷柳平一愕道:“你不怕我抢夺了你的法宝么?”无情肃然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是那种人。”冷柳平呆了一阵子,仰天长笑,止声而道:“我冷柳平交得着你这种朋友,死而无憾。”说着去背起追命,走向轿子。无情淡淡道:“我们这就动身吧。”枪尖已到了冷血的咽喉!冷血已刺出去的剑忽然斜劈,斩在枪尖上。枪尖所蕴含的力道,捣碎断剑,但也被震得一歪!枪尖贯入冷血右胸,鲜血尚未标出,冷血又发出了一剑。冷血手中已无剑,他怎么还能发剑?独孤威发现时已迟,冷血以手作剑,掌中隐然淡金乍现,闪电般刺了出去。“掌剑”!当日冷血大败诸葛贤德的大师兄,用的就是这一式绝招!独孤威眼见一枪得手,正在大喜之际,“掌剑”已切中他的咽喉。刹那间,他唾液、眼泪、粪便便全流了出来,想大声叫喊,却发现喉管干裂,发不出一个字。在同时间独孤威便倒了下去。这边的铁手,却已身历奇险。因为他迫开独孤威一枪,但杜莲、欧阳大、司马荒坟已纷纷扑过去。杜莲愤怒如狂,因为她的独门武器“毒莲花”已毁在铁手的铁手里。司马荒坟愤忿至极,因为他的右手已毁在铁手的拳下!欧阳大扑过去,但却不是扑向铁手,而是震动折扇,攫杀冷血,因他的右肩正是给冷血一剑刺得鲜血淋漓。杜莲扑了过去,十指直插铁手脸部,她已把铁手恨之入骨。铁手只做了一件事。他把渣成一团烂铁的毒莲花,扔了过去。毒莲花中所有的机簧皆已损坏,里面的暗器正不断的发出来。杜莲一见自己的独门兵器飞过来,下意识里便伸手去接,不料暗器如雨,向自己射来,纵退避得快,也中了几枚。杜莲脸色死灰,痛痒难当,她自己对毒莲花里的暗器有多霸道,是心知肚明的,急忙撕开衣襟,以取解药,但因毒发,全身抖个不停,动作更是困难。铁手正待追击,猛地人影一闪,司马荒坟左手持钦,一钹盖下。铁手左臂受伤,只得功聚右臂,用力一格!“崩”一声,二人各退三步,俱被震得热血翻腾。这电光火石间的一战内,铁手已毁毒莲花,碎司马荒坟一臂、震开霸王枪、重创杜莲,但自己一臂也为司马荒坟所伤,功力大打折扣。”那边欧阳大冲向冷血。冷血与独孤威二人本就相隔极近,只见独孤威乌枪陡现,冷血、独孤威二人便缠斗作一团,至”冷血断剑粉碎,欧阳大登时舒了一口气。他以为冷血已经死了。然而倒下去的却是独孤威,欧阳大一惊,阴阳神扇平推而出,一股紫色的罡气直迫冷血。冷血已然惊觉,倏然回头,但他所有的剑招中无一招可以破这股罡气的。他只有把“掌剑”向紫气刺了过去。淡金的剑气与淡紫色的罡气相碰互撞,冷血胸中的扇伤与枪伤,一并发作,后力不继,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昏跌当场!欧阳大大喜,猛前一步,折扇一合,直戮冷血的百会死穴!此时天色已全黑,猛地电光陡闪,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将下,也在同时间,一道精光,直夺欧阳大后心,欧阳大猛地惊觉,不及伤人,半空三个翻身,凛然落开丈外。“霍”!一柄长刃,没入桑树干中。三丈外有一顶铁黑色的轿子,轿子旁有一枯瘦清癯的老人!轿中飞刀的当然是无情。而在轿旁的老人,却正是“无刀叟”冷柳平。欧阳大倒抽一口凉气,冷笑道:“是你们!?”冷柳平身形一闪,鹰划长空,已立欧阳大身边,道:“欧阳大,我们……”这一句话本来是说:“欧阳大,我们现在是同一阵线的人……”但话未说完,欧阳大折扇一张,紫气大盛,“阴阳神功“已撞向冷柳平!这也怪不得欧阳大不分青红皂白,因为事实上,冷柳平午间劫走追命,尚有铁手与冷血为他护驾,而今居然和无情一齐回来,一回来就给他一刀,救了冷血一命,更且还过来直呼他的姓名,欧阳大只晓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下全力施为。冷柳平不尊称他为谷主,乃因他不想与无情为敌,却被迫无奈,见欧阳大等重施故技,以多击少,心中十分不快,故此直呼其名,不料却惹动了欧阳大的杀机!欧阳大一扇击来,冷柳平始料不及,仓促间掷出铁环,寒芒直劈欧阳大。欧阳大不想同归于尽,紫气一转,撞向寒芒。寒芒被紫气一撞之下,斜飞而出,“夺”地插入了一株桑木干上,再也没有回到冷柳平手中。照常理来说,冷柳平寒芒虽未必敌得过欧阳大“阴阳神扇”中的第二种绝技“阴阳神功”,但也不致于一招便丢了铁环,只因冷柳平仓促飞环,功力未聚,故不及欧阳大全力而为的“阴阳神功”,乃为其所破!欧阳大一破飞环,“阴阳神功”大盛,再袭冷柳平!冷柳平急飞身长空拔起,欧阳大已贴身而至!冷柳平猛吸一口气,再升丈余,欧阳大龙腾而上,紫气已迫冷柳平眉梢。冷柳平大喝道:“好!”人在半空,一刀劈出。冷柳平铁环已失,手中无刀,何来刀芒?刀芒来自手中,比刀还锋锐。这正是“手刀”,也正是“无刀一击”的绝技!他的刀已练得与人合一的境界,正如“驭剑之术”的最高技法。当年“一刀千里”莫三给给,就是雌伏在“无刀叟”冷柳平这一击之下的。冷柳平“无刀一击”一出,金芒大盛,紫色冲破,“阴阳神扇”扇面破碎,“阴阳神功”自然也运不起来了。冷柳平飘然落地,不再追击。忽然乌光一闪,欧阳大手中的折扇,扇虽已毁,数十根扇骨却完好,忽迅疾搭扣在一起,成一长链,长链射出,直刺冷柳平心窝,快得不可思义。电光一闪,雷声霹雳。冷柳平捂着心口,欲呼无声,口咯鲜血,勉力指着欧阳大道:“你,你……”欧阳大冷笑道:“这就是‘阴阳神扇’三种绝技之最后一种‘阴阳一线’!”说着手握链尾,用力一扯,乌链收回,鲜血标出,冷柳平捂心,一脸痛苦之色,缓缓倒地。冷柳平以“无刀一击”大破“阴阳神功”,旋又被欧阳大以“阴阳一线”搏杀的当儿,无情也遇上了事。杜莲中暗器后,好不容易才吞服了解药,伸手一摸,整个脸颊都浮肿了起来,心中又急又恨,眼见铁手犹自力战司马荒坟,心中大怒,猛潜身于后,意图夹击铁手。就在这时,电光一闪,杜莲马上看到,一黑色的轿子,拦住她的路。她心中一凛,想起江湖上的人们对这顶轿子的传说,可是她还没有吃过这顶轿子的亏。所以她只是提高戒备,依然走了过去。倏地,她双足一点,直扑铁手。同时,轿中打出三点寒星!杜莲猛一偏身,已扑向轿子,三点寒星落空。杜莲足尖在轿子的杠木上一点,晴蜓点水,已扑上轿顶,正想一掌击下。轿顶确是打开的,可是杜莲身影才现,数十枚飞蝗石已射了出来。杜莲心中暗叫不好,鹞子翻身,斜飞丈外。猛地一白衣人影长身而出,右手一震,一道白光,飞射而来,破空而至!杜莲心中一凛,知道此人便是四大名捕之首无情。杜莲足尖一挑,挑起霸王枪,横枪一格。这一管丈二长的“霸王枪”,乃精钢铸成,自然犀利,白刃“当”地打在枪杆上。白刃斜飞而出,弹入一桑树干内,直没至柄。杜莲虎口发麻,长枪也脱手落下。倾盆大雨,密集而下、周遭传来铁手与司马荒坟的喊杀声,及冷柳平和欧阳大高来低去无声之拼斗。杜莲心中大怯,电光掠空,猛见地上有一钢钹。这铜钹本来共有两面,原本是司马荒坟的武器,但他右臂已被铁手打碎,一钹也落了下来。杜莲心中一动,一个翻身,起来时已抄起铜钹,往轿前冲去。大雨急下,杜莲衣衫皆湿,但铜钹却把她身上的要害都护住。轿中又“夺夺”两道精光,“登登”打在铜钹上,被激飞了出来。杜莲已冲近轿前。轿子又“飕飕”两道小箭,射向杜莲,也给铜钹“叮叮”格落地上。杜莲身形更快。轿中“霍霍霍”三声,三粒铁胆,专取上、中、下三路!杜莲听声不好,双脚腾空,两粒铁胆险险打过,而头上一紧,原来发髻露在铜钹之外,给一粒铁胆打散。这一下,只差一发,杜莲惊魂甫定,横空而起,钹在身前,连人带拔,直撞轿子。这一下她全身藏在钹后,轿子中的暗器纵然再强,也奈不了她的钹!杜莲快如闪电,钹已顶中轿子。轿子轰然反倒。杜莲心头大喜,急风陡起,“霍”地一声,一柄一尺一寸长的白刃,自背心而没,前胸出。杜莲呆住了一阵,缓缓回身,只见黑夜里,大雨中,无情就盘坐她身后,冷冷的瞧着她。杜莲这一刹那间,想起了很多事,也明白了自己何以致命。她之所以致命乃因为中了无情飞刀,她之所以中无情之飞刀乃因不知无情在其身后,她之所以不知无情在其后乃因铜钹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用铜钹护身是因为全副精神都用在对付那轿子上,但她本来要对付的不是轿子而是无情。所以她只有死。杜莲缓缓的倒下去。无情双手往地一按,正想回到轿去,忽见身影一长,一人已拦在轿前。无情冷然道:“你杀了冷柳平?”欧阳大垂拖着乌链,道:“你也杀了杜莲。”无情沉默了一下,抬首,雨水流遍了他的脸:“你知道,冷柳平在死前,和我已经是朋友。”欧阳大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杀他。”无情静静地道:“所以,我为他报仇。”欧阳大目光转向地上伏尸的杜莲,忽然道:“你可知道她是我什么人?”无情没有作声,欧阳大继续道:“去年,她为我生了个孩子。”无情的目光闪过一丝悲悯,旋又回复平静,一种极其冷酷的平静。欧阳大仰望雨天,道:“所以不管你武功有多高,我也要为她报仇。”无情道:“你可知我若离轿,放手与冷柳平一战,可有多少胜算!”欧阳大笑说:“你说。”无情道:“六成。”欧阳大道:“很好。”无情道:“但你却杀了他。”欧阳大道:“你不用担心,我对你也只有五成胜算。”无情冷声道:“而我现在,就要与你一战。”欧阳大仰天长笑,说道:“可是不管如何,你是绝不可能有机会回到轿子里去了。”巨雨声中,传来阵阵嘶喝,那边的铁手与司马荒坟已拼出了真火,到了玉石俱焚的阶段了。司马荒坟与冷血的武功,可说是功力相当。冷血攻人每在咽喉,而司马荒坟的“三丈凌空锁喉指”,也专取咽喉。可是总括来说,追命的武功,要比冷血来得高一些,而铁手的武功,又要比追命高一些。铁手一开始因连战司马荒坟、杜莲、独孤威三人,所以精力大耗,后来又因心分二用,计伤杜莲,而被司马荒坟铜钹取得先机,要不是他还有一只铁臂可用,根本无法挡得住司马荒坟的一轮急攻。司马荒坟一旦占得先手,铁手就极难挽救得过来了,因为他们二人功力本就相距不远。可是三十招后铁手仍不倒,局势就有了显然的转机。铁手的肩部琵琶骨给司马荒坟捏得重创,但司马荒坟也给铁手击碎一臂。铁手伤的是左手,司马荒坟伤的却是右手。司马荒坟和平常人一样,总是右手较为灵便,何况他善使双钹,双钹本就是要右左配合的兵器,一旦少了一只手,就使得不大如意了。铁手喘得了一口气,便全力反攻,铁手擂在铜钹上,发出震天价响。八十招后,铁手与司马荒坟已打成平手。一百招后,铁手已占上风。这点司马荒坟自然清楚得很,他心头大急,无奈下风已现,他欲败走,但铁手的铁拳却把他的退路封死。一百三十招后,司马荒坟已是败迹毕露,险象环生了。司马荒坟情知久战下去,遭殃的必定是自己,忽然大喝一声,铜钹绽出。司马荒坟掷出的铜钹飞斩而去,虽不及冷柳平的迅急犀利,不及莫三给给飞刀的歹毒凌厉,却因铜钹体积大,所挟的声势,更摧人心魄!铁手不敢怠慢,反手欲全力相接,猛见司马荒坟拇食二指凌空一扣,竟施出“三丈凌空锁喉指”指风直锁向自己的咽喉。铁手闪躲无及,只好招架,但招架铜钹就格不住指风,格得住指风就架不住铜钹的旋劈。“三丈凌空锁喉指”有名断喉碎骨,一招致命,而司马荒坟手中铜钹,向不轻易脱手,这一掷已是拼命招式,铁手却宁愿硬接铜钹,也不愿硬挨一记“三丈凌空锁喉指\铁手不退反进,猛然冲近。铁手右臂一招猛格,“嗤嗤”二声,指风便扣在他的手臂上,衣衫俱裂,臂上留下两道焦痕,但筋骨未伤!同时间,铜钹已劈中铁手腰间。铁手在瞬息间已把一生功力,全凝聚在腰间,加上这一力硬冲,硬接这一钹!铁手原本除了一双铁臂绝技外,内力也算是四大名捕中最为深厚者。他这一发挥,铜钹劈中他腰间,血溅出,但铜钹也被带得回撞过去。这时铁手已冲近司马荒坟,贴身撞在一起。司马荒坟不料铁手不退反进,闪避无及,铜钹另一端完全割入他胸腹间。司马荒坟始料不及,是以并未凝聚内力,功力又不如铁手,这一下被铜钹反割,嵌入胸际,惨呼不绝。铁手藉着余劲,一拳擂下,司马荒坟的脸马上一团稀烂,厉鬼一般惨呼着倒了下去。铁手眼见司马荒坟倒下,舒了口气,反手拔出铜钹,鲜血溢出,他随手丢掉铜钹,反身倚靠在一棵桑树干上,大声的喘息着,任由大雨冲涤着他的伤口。也冲涤这一场如恶梦一般的拼斗。大雨唱着壮烈激昂的歌,无情与欧阳大衣衫尽湿。无情忽道:“谁是你头儿。”欧阳大干笑道:“凭什么我要告诉你!”目光闪动,桀桀笑道:“只怕你回去京城之际,已见不到紫禁皇城了。”无情道:“万一你毙命了,十三个高手都为了他丧命,不是太不值得了么?”欧阳大忽道:“好,我说……”乌光一闪,长蛇般噬向充情胸膛。无情右手一震,一道白练飞出,人冲天而起。欧阳大全身蒙有一遍淡淡的紫气,竟把“阴阳神功”不必透过阴阳神扇,也可发散出来了。白刃飞近欧阳大,受罡气一阻,落于地上。无情冲天而起,也躲过乌链一刺!“飕”,乌链又抽回欧阳大手中。欧阳大未等无情落下,又发出了第二刺。无情在半空猛一提气,又急升三尺,双手一震,双刃绽出。欧阳大一刺又告落空,但护身的阴阳神功,也把二刃震飞!欧阳大不等无情身形落下,纵身而上,又是一刺。无情正想提气再腾挪闪避,忽觉腰间一阵剧痛,他本无内劲,所以剧痛一生,换气寒堵,便告落下。他腰间剧痛,乃在棺材店前,被土行孙迫出轿子时,给冷柳平一刀所伤而致的。无情在百忙间还发出一刀。刀飞向欧阳大,但半途脱了力,斜飞他处。无情唯一能控制的是使他身形往斜侧落去。欧阳大的“阴阳神刺”“飕”地刺入他左胁之中。链入一寸二分,无情顺势斜飞,脱链而出,落在地上,血流不止。欧阳大笑道:“你认命吧——”正待发出最后一刺,忽觉背后一麻!一柄一尺七寸长的白刃,自背后射入,前胸贯出。欧阳大就在这一刻,看到自己的胸前忽然冒出一截带血的刀尖,没有比这件事更惊疑的事了,欧阳大望着这一截刀尖,简直不能相信。只听无情喘息道:“刚才……我那一刀……是飞向轿子,撞开机钮……再弹出这一刀的……”欧阳大听完了无情这一番解释,才甘愿地倒下去。他最畏惧无情的轿子,所以要想尽办法,把无情迫出轿外,但仍是死在这轿子的机关下。欧阳大倒下去,倒在泥泞中,雨中把他身上的血,冲到泥土里去。大雨终于止息。第一个转醒的反而是追命。他踉跄地自轿子里跨出来,只听桑林里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好一片崭新的风光。然后他便看到尸体,杜莲的、冷柳平的、独孤威的、还有司马荒坟的,甚至欧阳大的。
他惊震。立刻全身肌肉绷紧,寻索了起来。只见一人慢慢扶着腰,自泥泞中挣扎而起,正是铁手。铁手的左肩挨了一记“三丈凌空锁喉指”,腰际吃了一记飞钹,受伤甚重,但总算都不是要害,而他内力也最深厚,是故苏醒得也最快。追命急忙过去扶持铁手,但他身受数伤,尚未复原,脚下一阵踉跄,扶着一棵桑树,大声喘息了起来。正在那时,另一个浓浊的呻吟响起,追命和铁手一起望去,只见冷血自地上挣扎而起,冷血本就挨上欧阳大一扇,胸膛中又中了独孤威一枪,再加上给“阴阳神功”一激,所受的比任何人都重。可是冷血的躯体就像是铁打的。他有钢铁般的意志,也有超人体魄。所以他站了起来。:就算他站不起来,只要有一口气,他爬也得爬起来。铁手、追命、冷血三人的手握在一起,良久没有说话,然后他们都在同时间脱口而问道:“大师兄呢?”然后他们同时瞥见翻倒的轿子,心里已凉了半截。再看到伏在地上的无情,都说不出话来。无情伏在地上,一身都是泥泞。伏身的泥上上显然有鲜血的痕迹。他们没有把握肯定,无情是不是已经死亡。他们忘了自己身上的伤,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地上的无情没有声息。他们互相望了一眼,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悲哀。然后他们一齐扶起无情,把无情翻过来。无情一脸都是泥泞,手按左胁,但居然睁开了眼睛,脸上展开了笑容,缓缓的游目看了看铁手、追命、冷血一阵子,欣然道:“我们都平安无事……可惜还不知道头儿是谁……。”铁手、追命、冷血几乎忍不住要跳起来,要欢呼大笑,要唱一千首歌。只要知交都健在,天大的失败,都承担得起!何况他们根本不能算是失败。就算是失败,也有失败的英雄,譬如项羽。项羽何等英雄盖世,何等叱咤风云,只因他刚愎自用,终于被刘邦击溃,最后还是用自己的手,结束自己的性命。他虽是被打败了,不过被打败的也不过是形躯而已,他的意志力,他的精神是打不败的。更何况天下真英雄者,又何必斤斤计较于得失成败?(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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