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来的小茉莉（小说）

陈鹏撰稿

他认识的每个人都死了。他就是这样开始的。一位老人坐在浩瀚的废墟之中，看着我们身后的两根灰色的水泥柱子，仿佛它们是某种宝藏。我打招呼并问他在哪里。他看着我7岁的儿子，突然说我们让他想起了几个人、伙伴和朋友。他又问我们把车停在哪里，我说车停在一公里外一动不动，我已经打电话去修理了。他说：“好吧好吧，你有时间听我胡言乱语。”老人身后是一间简陋的塑料小屋，门前有一个大水族箱。小屋后面是一座长满野花的小山。他问我是否真的不知道这是哪里。我说如果我想知道我就不会问。他撅着嘴说，云翔。啊，云层之上。听起来你以前听说过它。他说，从前，马被养在云端。它无限大。现在一切都被卖掉、拆除、毁坏、消失、死亡，只剩下我一个人。老爷子穿着一件很旧的蓝色刀良衫，蓝黑卡其色的裤子，脚踩解放鞋。我不知道他是80岁还是100岁。我下了吉普车，带着儿子沿着碎石路走着。从远处我就可以看到这个人坐在一张小破布椅子上。仔细一看，他似乎并没有在打扫卫生。棚子干净，前门干净，他自己也干净，眼睛又大又黑，没有老花眼的迹象。当他看着你时，他的大手放在腿上，背挺得笔直，整个身体似乎都在发光。这是经过训练的坐姿。在云上。在云上。这个地方叫做云城。老者说，当时云山有一千多匹高马。从此，西边五公里处出现了一片广阔的西湖海草甸，每天马匹都会跳出马厩，向西奔跑。湖水非常壮观。数千匹高马扬起烟尘，马匹怒吼，身体撞在碎石路上，发出惊人的雷鸣声。仿佛诸神从大地降临。是的，我看见你从远处走来，我看见你从远处走来。你应该渴吗？现在坐下来喝点水。他拿出两张小木椅，我和儿子坐下来。他用锡勺从水箱里舀了一勺水递给她。我儿子咂了两下嘴唇。我拿起它喝了下去。如此甜蜜。酷到核心。我郑重地向他表示感谢。老者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他的故事是这样开始的。噢，亲爱的。蒋若愚摆的小摊上，三五只蜜蜂嗡嗡地从苹果园的方向飞来。半干半湿的麦芽糖被装在四个铝制饭盒里，让人流口水。我穿上一双绣着红玫瑰的小黑布鞋（有时也穿皮鞋——，上海产的皮鞋——很时尚，一眼就能认出来），把盒子放在她身上，把盒子放在她身上。就像魔法一样，一只白色的手轻轻地从他的腿上伸出，驱走了蜜蜂。蜜蜂绕了三圈就飞走了。蒋若雨腰肢挺直，头发整齐地扎在脑后。她的服装由灰黑色开衫和带有上海白下摆的黑色花卉旗袍组成，下面是黑色或灰色的卡其裤。第五个铝制饭盒内，有一颗透明的玻璃弹珠如花般绽放，如同无数的星星落在银盘上，顿时引起了云塔上娃娃的注意。小广东、小云辉、小建国的孩子放学后跑到礼堂前，抓起玻璃珠，在两端泥泞的花摊上玩耍。他们太黑了，不想回家。第一句话很快就被他口袋里用几美分换来的散落的玻璃珠所取代。

蒋若愚的头顶上，礼堂里的红色五角星十分嚣张，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选择礼堂的，还敢坐在楼梯上。对待各种事情，她似乎都有一套办法。通常她的背景资料不足以应对各种事情。 —— 父亲被打成老得力助手，带着12岁女孩萧茉莉去了云山。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在昆明发生了什么。她的丈夫是昆明重型机械厂工会成员，几年前头部被击中，在医院失血过多身亡。我还记得她牵着小茉莉的小手，从你来的那条土路，独自走向云山。我现在睡觉和坐的地方就是当年的大礼堂，当时云山的中心。嗯，那时候她还年轻，但是从出现到最后离开，脸上都是细纹，但这十几年，她并没有突然变老。之后，她的皱纹还是一样，但白发却没有那么多了。那天，他们拎着一个大柳条盒子，拎着一个黑色的上海皮包，手里拎着一个蓝色的布包，走到了礼堂。小茉莉扎着辫子，脸色苍白，身材挺拔。她身材修长，鹅蛋脸，丹凤眼，小鼻子，尖下巴，一眼看上去就很美。母女俩既兴奋又困惑，又疲惫又紧张。当有人过来跟我打招呼，问我从哪里来，找谁的时候，昆明话就软糯糯的。附近供销社的李菊芬立即带他们来到工业队宿舍，恰巧发现生病下床的老江新梅，站起来尖叫起来。这里？ ”蒋若愚先生拉着女儿的小手进了屋，一进门就说道：“你生病了吗？然后她就收拾了东西，带着小茉莉搬到了老蒋的宿舍。我的意思是，她设法弄到了几英尺厚的花布，把房子分成两半。老蒋继续睡在地板上，随后向工业队申请了床位，但还没有得到回应，蒋若愚便向大城村的木匠王先生请了一张床给他买。前，终于不再睡在地板上了。茉莉上小学三年级，没有学号，也没有户口本，只能以学生身份学习。这些困难与后来发生的事情相比根本不算什么。现在，蒋若愚快速地将白色、红色、绿色、蓝色的纱线绕在新铝饭盒内的橡皮筋上。外观非常漂亮，很吸引娃娃。毛绒绒的达达非常精致可爱。这就像童话故事里的事情，小公主在晚上会想出的事情。这双手很快就将萧云红、萧艳红、萧云红三个小女孩抱到了云端之上。燕子那里聚集了很多人。礼堂正门顿时热闹起来，两侧花架上聚集着男娃娃，玩着玻璃珠。前面是一个买发带和松紧带的女娃娃。她手里拿着乐队和麦芽糖，正在愉快地聊天。大家都说蒋若很傻，把礼堂变成了儿童游乐场，好像是想恢复以前的气氛。所以她总是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娃娃们像小鸟一样在眼前飞来飞去，直到黄昏来临，连白色的墙壁都变得苍白时才收起来。走下礼堂楼梯时，他在灯光昏暗的礼堂里的一张小长凳上，盖住每个铝制饭盒，然后将它们放入篮子中。她的身姿优雅，脚步轻盈如风。孩子们立即安静下来，看上去非常厌恶，就像有人从他们嘴里拿走了他们的乳头一样。

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蒋若愚穿过篮球场，朝她和女孩现在居住的炼铁厂走去，但她却越走越远，仿佛置身于古代和现代。小人的书慢慢地消失了，遗憾地散了，好像蒋若愚收到钱后应该多陪陪他，可惜他实际上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当他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时，他们突然明白了，如果能留住她，为什么要把她留到明天。 12岁的小茉莉也来到礼堂，帮我一步步搬着小板凳。正在玩玻璃珠的男孩立即停下来，假装观察对手的动作，仿佛卡巴金（俄罗斯著名的高加索马）高大英俊，体力极好。在金色的稻草上。许多孩子都紧张得满头大汗，要么盯着她看，要么视而不见。小茉莉很抢眼，不像云端之上的人，白得像小白兔的太妃糖，碎花图案的裙子和带扣的黑色皮鞋格外引人注目，就像散落着柔和的银光。室外真是令人眼花缭乱。电影结束后拉上窗帘。第二天，蒋若愚继续坐在礼堂门口，排着六七个闪闪发亮的铝制饭盒。我告诉你，我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整天坐在那里，一一送走孩子们，而不是等到他们放学回家。显然，没有成年人或宇航员对这些东西感兴趣，除非他们专门前往将它们带回给他们的儿子或女儿。例如，供销合作社的李巨峰坦言： “供销社从来没有这么小的东西，所以才吸引了那么多女孩子，每天放学跑到这里还不够。” ，又得缠着大人才能跑。只需收集所有7 根用纱线包裹的彩色橡皮筋即可。她说只收集7种颜色已经过时了，一群群的女孩开始用整套橡皮筋来扭长橡皮筋，所以她必须买足够的橡皮筋，然后三五成群的我说我在那里跳舞。例如，三个橡皮筋可以换成纸豆腐，或者竹签上的弹子。当他握住男孩的手时，他能够用更多的弹珠换取橡皮筋。这就是娃娃的魔力。你进来的那扇门还矗立着，但看起来快要倒塌了。曾经有一个拱形门楣，但两个大字已被拆除。 “云山”当然也会被拆除。当时，江若愚继续沿着这道大门走着，一步步走过尘土，看着门楣上清晰可见的齐舞麟写的两个红色大字。那时从昆明坐火车到塔明非常困难，时间太晚了，没有车去云山，所以我只好步行5公里，背着一个大柳条箱一步一步没有。就看到云翔往门口走去。

蒋若愚伸出手指给女孩看，“你看，我们很快就到了。”女孩问她，她的祖父在哪里。您能过来接我们吗？她说：“他都不知道我们来不来，那我们该如何接受呢？”小茉莉无言以对，无法帮助妈妈。那天，土路上路过的大城村居民都感叹，一个瘦得像树叶的女人，没有体力带着孩子搬这么大的箱子，真是太可怜了。然而，不仅汽车、班车，就连马车、自行车也没有通行。人们无奈地看着他们沉入赭色之中，脚步拖着脚步，一点一点地移动，就像两只蚂蚁接近云端，幸好他们没有嚎叫。不要攻击他们。当他们终于进入云上门，下到礼堂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坐在台阶上大声抱怨，而是很平静，仿佛吃了很多苦，终于到家了。他们休息了一段时间后，我问他们怎么样。我说那天生病在家的老蒋还没有准备好。后来他告诉我，在他写给女孩的信中，他明确表示自己找不到工作来代替她，更不用说女孩还和他在一起。他让她记住，他只是一个来云山劳改的老权利人。这些信虽然有些夸张，但大体上是事实性的叙述，但并没有阻止蒋若愚投奔云山的决定。后来她私下告诉我，如果不来云山，她还能去哪里？她和那个女孩还能去哪里？但因为刺骨的阴云，她这个昆明的小寡妇、老右翼分子的女儿却无能为力，只得振作起来，想自己的办法。然后她让礼堂生机勃勃，然后天就黑了。除了昔日的荷塘、仓库、大草棚外，这里又是一片欢乐的乐园。当蒋若愚每天把东西装进小板凳，走下礼堂的楼梯时，这种幸福戛然而止。之后，很多人，比如小天喜、小艳红，都喜欢追着她的屁股和小茉莉的屁股送回家，有的是馒头、馒头、油条，有的孩子还自告奋勇地拿来了棍子。和其他食物。当时，小茉莉已经在云上小学读三年级，和广东的小云辉成了同学。至于江若愚，我知道，他虽然表面上很温顺，但他偷偷去找厂长的孙子，被告知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他的办公室见面时他自己说的。云上的现场办公楼是一栋三层楼房，水泥庭院，是三层最后一个房间。那天下午，很多人看着蒋若愚早早收起自己的铝制饭盒和小板凳，盖上一块蓝色花纹的白布，走下礼堂的楼梯，双手抱头走向会场。塔。我把它举得高高的。这条路比她刚到云山的那条黄土路要短，好走得多。她脚下的水泥路很干净，没有任何松散的泥土痕迹，而且刚刚被卫生队修剪干净。两边都种着缅甸桂花树，她通过供销社和仓库来到工厂。有人好奇地跟着她，想看看她在找什么。她的容貌洁白耀眼，仿佛所有的云彩都贴在了她的身上，显得十分平静挺拔。一个小时后，她缓缓从三楼下来。白色的花卉图案旗袍和开衫，没有一丝皱纹。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在说什么。后来，老三向她表白了自己的辛酸之情。 “你老蒋，找一份修理机器的工作，确实是不可能了。”

他还挑了三五件不同的，放进口袋里，然后把每一分钱都付给了她。她平静地接过，放进另一个铝制饭盒里。段云冰说，当他听到“江姐”——这个词时，他笑了。哈哈，江姐，你看，你成了大名鼎鼎的江姐了。蒋若愚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江姐，对不起，我代表场馆秘书处想问一下：您是经过哪个部门批准办理的手续？蒋若愚回答：“没有。”段云兵先生说，很多云商来销售部投诉，说要经过审批，大家都卖这个卖那个，那供销社为什么要问有没有必要。目前国家和地方政府都有刺激个人经济的政策，但是成立公司需要你每天坐在这里，不管你需要交税还是管理费。重要的是要申请批准。而且，你现在坐的地方是礼堂，是大会召开的地方，是云端之上的人民大会堂。蒋若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楼梯底下的孩子们，说我已经向孙主任求过帮忙了，他也没有拒绝。再说了，供销社不卖我卖的东西，供销社也没有孩子们喜欢的东西。段云兵老师问，这种事田间督导员该怎么说？另外，供销社还有作业本、铅笔、橡皮、小白兔、太妃糖、糖果、高粱糯米等。怎么能说没有娃娃喜欢的东西呢？既然你有很多橡皮筋，为什么不用纱线缠绕它们呢？蒋若愚说，她的橡皮筋只要2毛钱，比供销社的橡皮筋便宜1毛钱。哦，更要命的是，云上的人都学你——江若雨她只卖这么点小东西，那供销社就垮了。一个供销社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垮掉一个供销社。

广东的小艳红和小云辉都聚集在那里聊天，奇怪花布连小板凳都不见了。你去哪儿？有人说他已经回到昆明了，也有人说这是无稽之谈。看得出来，小茉莉每天都背着书包去学校，坐在最后一排。我生病了吗？最好的办法就是跟着小茉莉放学回家。然而，负责追踪他的肖云辉却因为他肥胖笨手笨脚而失去了踪迹。第三天、第四天，孩子们按捺不住，来到炼铁厂南边的泥屋里寻找江母女。他们举起小手挡住烈日，认定这就是原因。最后一个房间是母女俩的家。 窗户拉开白色的花帘，干净淡雅的样子，正是蒋若愚的小茉莉风格。他们紧张极了，一只脚爬上窗台，把鼻子伸进散发着木头和灰色气味的玻璃窗缝隙里，向里面张望。窗帘紧闭，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敏捷的小广东人跳了下来，紧张地喘着粗气，就像演反特电影一样。

他们站在锅边，盯着香喷喷的油面。老蒋回到家，把干芥末切开，拿出来，滑进锅里。孩子们差点被扑鼻的香味摔倒。他们激动得几乎要哭了。过了很长时间，尖叫声和叫喊声才平息下来。小心不要让热油进入眼睛。娃娃们伸着脖子，盯着正在炒的散发着浓烈麻味的马肉，连连吐口水，吐出白烟。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准备好了！老蒋举起筷子，把锅拿出来，放在盘子上。娃娃们俯冲而下，撞到老蒋身上，追着盘子，想把香喷喷的肉条塞进老蒋嘴里。那天他们吃得很好，吃得很饱，高兴极了。他们喝了很多凉水，伸出舌头，打着哈欠，满足地看着老人。他吃的方式很仔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吃完所有的马肉。我也想从他碗里偷马肉吃。老蒋这才问他。

们找他有何贵干，不是惦记他刚买的马干巴吧难道真的惦记他的五两干巴？小广东一拍脑袋说，嗨，我们来嘛，是打听江阿姨和小茉莉哪去了。老江不解，哪样意思？她们不在大礼堂？不在。娃娃们异口同声。后来小广东一辈子记得老江当时的反应：放下碗筷让吱吱冒油的马干巴晾在碗底，碗的另一边是毫无姿色的白米饭加包谷饭白生生黄灿灿一片。他目光虚幻，两只镜片蒙了一层白雾，再不能像他女儿孙女一样望见大门上云上两个大字了，连娃娃们也一概看不清了。他迟钝地望望炉火又望望小广东，哪样意思，哪样意思，你们，哪样意思？小广东说真不在大礼堂，娃娃们七嘴八舌说着今天所见所闻尽量认真详细也好报答这一顿香喷喷的连灵魂也会记住的马肉饭。他们说大礼堂没人，去了铁工场宿舍也没人。反正，她们像长了翅膀飞啦！啊哈江爷爷呀她们飞啦，找不着啦，她们到底去哪啦……老江喃喃说，是啊，会去哪呢，会去哪呢？小广东记得他重复两遍就不说了，陷入长长的沉默像卡巴金掉进了闸塘。老江磨磨蹭蹭收拾碗筷收拾灶台又重新走回来定定瞅着炉子。魆黑的铁皮炉子喷出火星直蹿天空。而天空，此时已经红彤彤一大片铺满玫瑰一样的火烧云了，他们远远听见从西湖海返回的马群懒懒散散倒腾马蹄，昂壮响亮像大地坍塌一样的声音了。小建国大喊，马！其他娃娃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听着，等着。马蹄声渐渐逼近越来越响，惊雷一般滚过路边的三叶草小花，坐着的孩子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之后声音越来越响亮颤抖越来越猛烈，小广东晓艳红拉着小璐璐的手蹿到半空浮起来，像一朵花两朵花三朵花平平躺在滚热的还冒着马肉香气的洒满晚霞的空气中，漂着，转动着……小云辉小建国拽他们的手但是没用，两个小家伙体态偏胖再也漂不起来啦，巨大的喧嚣让每个毛孔都抖起来就像天兵天将下界了，你只能眼巴巴瞅着等着。三个娃娃还飘在半空像水涡里的花瓣转啊转，速度不快也不慢，一匹马疾驰而来又疾驰而去，是马队朱良胯下的黑骏马吧，他催动它奔到前面又折回后面，确认没有一匹马掉队；壮观的马群像旋风一样渐渐远去进了马厩大门，悬浮的孩子两脚挨地稳稳降下来。啊呀呀，他们急急叫着叽叽喳喳争论着马肉之外的神秘力量，让他们每根汗毛都倒竖起来，反正不是头一回了，他们早就在日复一日的云上生活中灵魂出窍，搞不清楚状况也不必搞清楚状况，反正每次群马驰过都惊心动魄。有时候，比如星期天，还让大人领去马厩寻找一匹喜欢的卡巴金，然后跟朱良张发磨磨唧唧终于获准爬上马背，马队的人当然要小心看护着，要让场部晓得就完了。好在场部也睁一眼闭一眼，哪个会计较自己娃娃为自己的马五体投地？每次娃娃们撞见马群归来就漂上半空，像马的亲戚一样等待神秘的骚动平息下去，大人们等他们一个个慢慢悠悠安全着陆重新牵住他们的小手。马儿一匹接一匹河水一样流走啦，这时候娃娃们回过神认真望着老江，他还是不说话不行动只是呆呆坐着，望着炉火渐渐暗下去不晓得琢磨什么。他看起来挺傻的，像六一节上呆头呆脑的木偶。娃娃们饱了累了天就要黑了。小广东大喊一声，娃娃们纷纷起身向老江道别，又忘了为什么来找他，反正这地方没有江氏母女嘛，反正吃了香喷喷的马干巴还找什么小茉莉呀。老江望着娃娃们消失才收拾碗筷拿到水龙头上洗净。马干巴的香味仍在浮动，黄昏的月亮悄然升起。
（本文为节选）
#好腔调戏曲季#